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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38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沐沉夕至今想来都难以释怀,每次遇到齐飞恒都恨不得扎他几刀。    三年前她到雍关,钟柏祁带她去了那三千将士的埋骨之地。站在那荒凉的坟地里,沐沉夕也曾经彷徨过。    为了自己的一时意气,就让三千条生命埋骨他乡,值得吗?    也许她学会虚与委蛇,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牺牲。    也是自那时起,她才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种种行为。冲动,鲁莽,不知变通。    沐沉夕不知不觉伏案睡了过去,谢云诀批阅完公文,一抬头便瞧见她的脸贴在了桌上,肉嘟嘟的脸蛋都挤得嘟了起来。    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,沐沉夕下意识地蹭了蹭,继续沉沉地睡去。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,放回床上,盖好了被子。    她没有醒来,梦中发出了些许梦呓。    她这一觉睡到天光,一睁眼,便听到了院子里的读书声。沐沉夕披了件衣裳,立在门边。    便瞧见谢云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,而沐沉念正一脸紧张地背书。她有些幸灾乐祸,以前总是她被逼着背书,如今终于轮到沐沉念了。    他背得不是很流畅,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错了五处。磕磕绊绊背完,谢云诀沉声道:“背得如此不熟,其中的意思想必也不甚理解吧?”    “还…还没来得及细解。”    “本末倒置。不去理解,死记硬背,自然事倍功半。”    谢云诀让丝萝自书房取来了一只匣子:“这里是我在太学之时所用的书稿,你拿去。”    沐沉夕瞧见那书稿,忽然想起来一件事。    她快步上前:“这书稿是《郁离子》么?”    “不错。”    沐沉夕思忖了片刻,小心翼翼问道:“那年,你参加科考之后,是不是再也没有翻过这本书?”    谢云诀狐疑地瞧着她:“你如何知晓?”    沐沉夕当然知晓,那日谢云诀来收拾东西,她将一首情意绵绵的诗塞了进去。至今想来,她都能被当时的自己酸掉大牙。    “没…没什么…就是好久不读书了,可否让我瞧一瞧?”    沐沉夕正要伸手去拿,谢云诀忽然将手按在了盖子上。    为了自己的颜面,沐沉夕正要去抢,忽然感觉耳边一阵风吹过。她立刻闪身躲开,夜晓拔出短刀袭来。    他也不攻她要害,只是缠了上来,不让她靠近谢云诀。    谢云诀好整以暇打开了那匣子,取出了那本书,翻了翻,一张绯色的素笺掉落了下来。    他拾起来瞧了一眼,是一首七律。    几回花下坐吹箫,银汉红墙入望遥。似此星辰非昨夜,为谁风露立中宵。缠绵思尽抽残茧,宛转心伤剥后蕉。三五年时三五月,可怜杯酒不曾消。    没想到她看起来那般潇洒自在的一个人,也有写这样伤情的诗的时候。    谢云诀翻到反面,话锋一转,是歪歪扭扭的一行字:“负心汉,大混蛋,背着我和旁人有了婚约。讨厌你!”    他沉了眼眸,沐沉夕已经将夜晓反剪着手按在地上,正要捏着他的脖颈弄晕。    却听谢云诀道:“这句话是何意?”    沐沉夕顿时觉得要被索命,冒出了一脑门的汗。    这回轮到沐沉念幸灾乐祸了,他姐姐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。还不是惧内得要命。    “这…这是…是醉酒胡言,你…你别当真。”    “都说酒后吐真言。原来在你心目中,我是负心薄幸之人?”    “没…没有…”    沐沉念忽然补了一刀:“姐姐那时候好像还说什么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,决定斩断情丝,让母亲替她说个婆家呢。”    沐沉夕瞪了他一眼:“那…那都是陈年旧事了,提了做什么?”    “可是姐姐和楚公子那些日子相处甚欢——”    “楚公子?”谢云诀额头的青筋跳了跳,太子那边还没理清,又哪里来的楚公子?    第38章 御前    沐沉夕气结:“那不是远房亲戚家的表哥么?当年入长安科考, 住在我们家。娘亲让你带他出去转转,你不肯,事情自然就落在我头上了。”    “哦?是么?”    沐沉夕简直怀疑这弟弟不是她亲弟弟, 这种时候还要拆台。哄夫君有多难,他是半点不晓得。    不过关于这位表哥, 当年她确实是存了点歪心思。那时候科考刚结束,谢云诀成为了当年的金科状元, 春风得意。    楚表哥也中了进士, 与谢云诀同科入仕,自然也较为亲近。    她怕自己再也没机会见谢云诀,便总是颠儿颠儿地跟着表哥, 三五不时的也能见着谢云诀。    可楚表哥不知情, 一来二去对她动了情。    沐沉夕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谢云诀, 旁人如何, 她是半点不知晓。    后来有一日, 表哥说起要向她提亲,还把家中的传家宝赠予了她。沐沉夕这才后知后觉发现,自己惹了一身的风流债。    她赶忙拒绝了他。表哥黯然神伤,倒也没说些什么, 只是自此与沐家便淡了。    “我听说,楚家表哥至今还未娶。还听闻,你大婚那日,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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